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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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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

其實一聽到這事,白傾傾從直覺上是不信的。畢竟他們羈絆不淺,她更了解他些。

但是也不排除,此境的他與之前有所不同,或確實對那個姑娘心有好感。

不過白傾傾覺得這也沒什麽。他雖是她的道侶,但也是她的任務目標。她要不是認出他來了,如今應當也僅僅將他視作任務目標。

她要幫他擺脫原本孤寂早逝的命運,並獲得安穩喜樂的一生。若他真的喜歡那個姑娘,想要納妃而她卻阻攔,豈不是違背了秘境的準則,反而給自己添麻煩了。

屆時出了偏差,秘境之力或湮覆或抹殺,她將會葬身於此也說不定。

白傾傾還是想要離開的。

所以徐重衍要是覺得那樣他更歡喜,覺得更美滿,她也會幫著他。

只不過真是這樣的話,雖有點可惜,但她大概就只會將他視為任務目標,而非道侶來看了。

他雖曾是她道侶,但此境的世界畢竟已不一樣,一切也都有所變化。白傾傾不會覺得他曾做了她兩世的道侶,就會強行要求他以後,也還是那個合她心意的道侶。

她要是喜歡,那就繼續在一起。不合了那就好散。

白傾傾修行的時候,以前雖然也聽說不少修士會很看重男女之情,若有不得意的,還會追恨個上百年。但他們大部分修士都是很灑脫的,畢竟命途長久,修行才是正道。她也深以為是。

不過她要是哪天破了秘境離開,看在過往的情分上,她大概還是會想法子找到他一塊離去的。

雖然白傾傾瞧著滿不在意的樣子,但素螢還是難以接受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不要緊,等他回來,問問就知道了。”白傾傾打斷她道。

不管事實如何,她肯定是要等徐重衍回來,聽他親自說說看。這事從那麽遠的地方傳過來,不明情形的,她並不會聽什麽就信什麽。

即使有所考慮,但白傾傾實際上還是更相信徐重衍一些的。只她一人是他自己說的,沒道理連聲招呼也不先打。

娘娘不願多提,素螢只好點點頭。她下意識就摸了摸她的袖子,那裏放著她用慣了的鋒利匕首。

不管發生什麽,她一定是以她的郡主為先。素螢不由得想,要是太子傷害了她,就算不好殺,但綁了先打一頓應該還是可以的。

太子在明陽府,遇了個心儀的女子想娶做側妃這消息,轉眼之間,就在京中傳開了。

也許其中不乏有心人的刻意傳播。不過剿匪一事本來就聲勢挺大,又是有關太子的風流韻事,坊間談論受人關註,傳開了也不奇怪。

京中唏噓感慨暗喜者皆有。

太子和太子妃瞧著如此恩愛,對側妃之位打著主意的各家,都以為機會難覓呢,這突然之間的也是沒有想到。

有了一個側妃後,相較之下再多幾個也會容易許多,不禁又蠢蠢欲動起來。

白傾傾也聽說了外面的風聲。在等徐重衍回來之前,她倒沒有什麽想法。明陽府的匪患剿清之後,餘下的事只多不少,她估摸著,他應該還要一些時候才會回京。

白傾傾原本還會去宮裏走走,但現在免得沾惹麻煩,這些天幹脆也不出門了。

這日,她醒來後就聽外頭有一些鬧。素螢過來,說是因為五皇子給她送了只鹿來,這鹿脾氣有點大,宮人們正在牽制住它,所以鬧出點動靜。

“好好的,送什麽鹿?”白傾傾穿戴好後,便出去看看。

聽接鹿的下人說了,她才知五皇子是因為最近這事,正好手裏又多了只鹿,所以想著送來安慰安慰她。

其實五皇子是為哄他的皇子妃抓的,一下抓了兩只。五皇子妃喜歡小的,而他見這只鬧了一點,就命人牽走。再想到她一直都不出門,心情定是不好,就順手送來讓她逗著熱鬧一下。

白傾傾看著那一臉傲氣的鹿,拉都拉不住,都快把邊上的草啃禿了。她揉了揉眉頭,心想送的這麽順便,也真是十分合情合理呢。

“找個地方先養著吧。”她吩咐道。

這鹿脾氣力氣都不小,就因為安排這鹿,東宮還真就熱鬧了一整日。白傾傾還覺得那鹿囂張的小神態有點眼熟,過了會才想起來,原是像極了她後山的那只大白鶴。

白傾傾想著,若是下人管不住,她隔日一定差人給五皇子再送回去。

這晚,她早早就歇了。

徐重衍回京時夜已深,守城的見來人是太子,才為他開了城門。

看著一人一騎入城遠去,守城將士不禁心中疑惑。太子怎麽突然就回京了?他們連個消息都沒提前接到過。而且還是只身一人,風塵仆仆的,像是焦急趕著路回來的。

徐重衍回東宮時,月上梢頭,四下裏一片寂靜,遠遠看著,寢殿中也是熄了燈,只留一盞小燭,白傾傾應該早就睡深了。

他緊繃著的一口氣微微松緩,連日連夜趕路積累下來的累倦就都湧了上來。不過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傾傾,身上的疲憊便淡了許多。

徐重衍正要過去,面前卻倏地一下閃出一個人影。

素螢攔在前頭,面色不善地看著他。

“素螢。”徐重衍看清了人。

素螢捏了捏袖子,不過還是松開了,東宮暗處有影衛,她出手肯定會被攔下來,所以打不著他。

她悶著氣道︰“殿下不能這樣對娘娘。”

傳到京中的事,徐重衍已經聽說了,聞言搖了搖頭,說都是沒有的事,他會與傾傾解釋。

其實素螢察覺到太子突然出現,本來就很驚訝,而且看起來也是急趕回來的。再聽他這麽說,猶豫了片刻,最後還是讓開了。

該怎麽做,她還是要聽娘娘的。

徐重衍上前,讓守夜的下人退下後,放輕腳步進了寢殿。一走到床榻邊,借著透入的月色,便見白傾傾側身睡著,手虛虛攥拳搭在臉旁,被窩攏成了一個小包。

白傾傾輕皺著眉頭,正沈沈地做著夢,沒有發現床邊多了個人。

她做的這夢一點也不美。

就因為白日裏這只鹿,讓她想起了那只討人厭的大白鶴。那大白鶴仗著她修為弱,就常囂張地過來欺負她。

夢中她正趕著去摘她的仙靈草,她養了好久,悉心呵護的仙靈草,好不容易養成可摘了。化用之後,她就可以築基。

結果過去一看,竟被那只大白鶴叼爛了,草葉蔫蔫被叼壞成幾截,沾了土爛在地上,其內的靈氣已經散去抓都抓不住。

她真是氣壞了,沖過去打那大白鶴,可那大白鶴得意洋洋的,還撲過來啄了她一下。

她真是又氣又疼,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。

正在這時,斜裏飛來一顆石子,正中大白鶴的腦袋,疼得它直叫,嚇得扇起翅膀飛逃,一副再也不敢出現的樣子。

白傾傾揉著被啄疼的地方,低頭便看見身邊伸過來的一只手,手心中躺著一顆上品的仙靈丹。

以及餘光中瞥見的腰間佩劍。

白傾傾在夢中被氣哭,殊不知睡著的自己,眼角真沁出了一點濕淚。

徐重衍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,正俯下身,想要不吵醒她地仔細看看她時,卻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她眼角的濕潤。

他怔住,呼吸一窒,緊接著一顆心瞬間揪擰了起來,心疼得厲害。

印象中,他其實也極少會見到白傾傾哭,卻不想竟會看到她緊闔著雙眼,長睫濕潤的樣子。

他竟令她這麽難過。

徐重衍臉龐緊緊繃著,只覺得她眼角的濕淚刺得他雙眸發燙。他心想,聽到那些謠言,她一定以為他騙了她,不知有多傷心。

這麽晚了,徐重衍本來沒打算吵醒她,但此時他已無心等到天亮了。

他撫上她的臉,指腹在她眼角輕輕擦過,柔聲喚她︰“傾傾。”

白傾傾的夢裏,她在瞥見那柄劍時,夢境就散去,已經有要醒來的跡象了。迷迷糊糊間,又好像聽到了徐重衍的聲音。

為什麽會聽到徐重衍的聲音?他又不在這兒。

白傾傾這麽想著,睜開眼時,竟真的看見了床邊的徐重衍。

她都不必思考人是不是真的,因為她一醒,就被他整個擁進了懷裏,他力氣之大,讓人有點透不過氣。

“你回來了?”白傾傾抓著他緩緩坐起,問道。不過想到這個日子這個時辰,好像有點不對。

早了太多。

徐重衍摟著懷中的人︰“回來,為了趕回來,親口與你解釋。”

“沒碰過其他女子,也沒有什麽側妃,都沒有。只有想你,日夜都在想你。”

他低聲說道︰“傾傾,不要難過。”

這樣啊。白傾傾聽明白了,也是信他的。她擡手拍了拍他的後背,讓他先放開她。

他明顯是大半夜趕至京城的,身上還沾著夜間的水氣,摸起來是一手心的冰涼。

上了燈後,白傾傾仔細看了看徐重衍,見他眉間滿是倦色,問道︰“就你一人,一路趕回來的?”

徐重衍坐在她身邊,怕她著涼,掀過被子幫她裹好,點頭應了一聲。

“當時在忙著剩下流寇的事,知道時已經晚了,就先趕回來與你解釋。”

一路上,他已經知道這事到了京中,都傳成什麽樣了。擔心她誤會,心中更焦急,一路快馬加鞭,晝夜不停地趕回來。

既是想當面說清,也是太想她了。

徐重衍以前體弱常病,也是前幾年才學的騎馬。他雖然一句話帶過,但日夜兼程從明陽府這麽趕回來,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。

白傾傾見他如此在乎緊張,嘴角輕輕彎了彎。所以說,她還是了解他的,直覺也是可信的。

她碰了碰他幹裂的唇說道︰“其實你不必這麽著急。那你說說,我聽著。”

明陽府多年的匪患,牽扯下來有太多不清不楚的,說不準還有勾連。為了迷惑,也為方便暗中調查,徐重衍去時就選了一個心腹,讓他做那明面的“太子”,聽他暗中指示。

當日潛入匪寨,眾人所見救回知府女兒的,也是那心腹。

原本也算不得什麽事,只是後面那女子被救回後,就有意賴上了。借著自己是受害的傷者,一直緊密跟隨,並刻意在外故作親近。

但也僅是如此,什麽身影不離皆是誇大其詞。

彼時他帶著人暗中在調查餘下的事,而那心腹處理不來這種事,又沒法不管她,只能不動聲色先應對著。女子誤以為有機會,更為糾纏。

徐重衍意識到時,這事已經發酵的不對勁了。

那心腹與他身量相似,容貌也稍作了易整,他二人又很少當眾出現,所以知情之人並不多。

不過那知府膽敢在上京的奏報中胡言,讓人實屬意外。想來這事添油加醋在明陽府中傳開,也有他在背後推動。

送回京的信息,如實提了明陽府的情形,又被知府那一句承諾側妃帶偏,以至於傳成現在這樣。

徐重衍一邊撿著重點解釋,一邊小心打量著她的臉色。

被他吵醒,她眼角還微微泛紅,他擡指輕撫︰“除了你,身邊絕不會再有別人。”

白傾傾不疑他,不過想著什麽還是提醒道︰“你要是想納側妃也沒什麽,但要提前與我說一聲。”

“絕無可能。”徐重衍沈聲正色。

就這麽一樁烏龍,便讓他瞧見她在睡夢中落淚,又哪會再惹她傷心。

徐重衍仿佛能感覺到這輕飄飄一句話後的風雨欲來。雖然白傾傾並沒有說什麽,但他就是覺得,他若不好,他的太子妃立馬就能不要他了。

她不能不要他。

從某種角度來說,徐重衍的直覺是對的。

徐重衍最後被白傾傾哄著去沐浴更衣,他確實太累了,躺下後一把抱住她,就陷入了沈睡。

多日緊繃的心弦松開,心愛的太子妃又輕摟在懷。徐重衍的手臂搭在她腰間,無比心安。到天色大亮,白傾傾都小心翼翼起床了,他都沒有被驚動。

她沒有打擾他,去隔間穿戴好後,過來靠在床邊,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側臉。

出了趟公差,人都瘦了。

素螢服侍她洗漱時,就知道之前傳的事是誤會了。其實昨夜娘娘沒趕人出來,就能夠猜到一些。

還好沒真的出手打人。

這會等白傾傾出來後,她遞給她一封剛收到的信。

拆開一看,竟是徐重衍寫來的,字跡很重,瞧得出寫信時的急切,裏頭也做了一樣詳細的解釋。

徐重衍離京後,二人之間也有書信往來,不過路途遙遠,並不頻繁。

原來他寫了信還不放心,怕出差錯,怕她當真了會難過,人也一同趕來了。

甚至來的還比信更早了一日。

白傾傾捏著信紙,想起昨夜醒來時,他那個既溫暖又帶著夜間涼意的懷抱,微微輕笑了一下。

收起信時,她忽然聽見了遠處有些許吵鬧的動靜,她問了素螢,才知是那鹿又鬧起來了。

睡了一覺,白傾傾險些不記得還有只臭脾氣的鹿。昨夜因為徐重衍,夢了什麽她睜眼便忘。直到此時,才回想起一點大白鶴囂張的片段。

雖說只是個夢,但她還是順著遷怒到了那只鹿身上,於是命人給五皇子弄了回去。

徐重衍是大半夜騎馬入城的,幾乎是悄無聲息。這事最先報給皇帝,然後朝中才知太子提前回來了。

又過了幾日,之前那些閑言碎語朝中是怎麽傳開的,這事也又怎麽傳了出去。

都說太子回京了,還是為了太子妃連夜趕回來的。至於什麽側妃之類的,之前傳得跟真的似的,到頭來竟是無稽之談。

私下裏說的言之鑿鑿的那些人,轉眼間臉都腫了。只好翻臉失憶裝作不認。經此一事,不少人才燃起的希望小火苗,又都滅了個幹凈。看起來,目前這東宮仍是不好打算,只能等著太子妃早些色衰愛弛了。

徐重衍離開明陽府前,已將後續之事都安排妥當。一切進行的很順利,匪寇之事處理幹凈後,皇帝那兒功賞明論,帳也要明算,責問起知府先前的欺君之言。

知府的女兒被匪寇掠去過,鬧的這麽大,無論如何,今後怕是都難以議親。正好她見那“太子”為人還算隨和,也沒有漠視她,便動了心思,想著借此給自己今後尋一個依靠。哪怕太子不喜,若能得他憐憫,幫著做個主,她今後也能好過一些。

只不過漸漸的,她就愈發貪心想著做一個側妃。女兒出這事,知府作為父親,也只望能盡力幫著她。女兒說太子對她是有意的,只是尚有顧慮需推一把,他信以為真,才想以此搏一個機會。事後早就悔極了。

往重了說,這是欺君之舉,不過皇帝念及他在剿匪上這麽多年勞心勞力有功,又問了太子太子妃的意思,最後抵功罰俸便不再多追問。

……

離京這一趟回來後,白傾傾發現,徐重衍好像比之前還要纏她一些。

徐重衍也不僅是纏她,更是饞她。

但白傾傾覺得這也沒什麽不好的,誰叫她也喜歡呢。

多年以前,分明她才是那個整日纏在他身後的小尾巴。

那時的徐重衍,她不主動賴著點,他不見得願意多搭理她。雖然他少年時寡言正經的樣子,逗他其實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。

對徐重衍來說,承國的一年四季總是冷的,再暖和的夏日,他都能輕易病倒。滲入骨子裏的寒氣,就像是把心都給包裹了起來。可她這個傻傻的小姑娘,就是自顧自地往裏闖。闖進他心裏一坐,賴著不走。

徐重衍那時雖嫌她這個豆丁難纏話又多,但心中其實很喜歡她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感覺。原本平淡無趣的日子,都因她變得熱鬧起來,熱得他一顆畏寒的心都開始發燙。

那時候的他,不過只是一個不受寵,病怏怏的皇子,什麽都沒有。可她就是願意陪伴他。

如今他什麽都有,但最寶貴的,還是她。

徐重衍娶到她的那日,他世界裏的冰川,就全都消融了。

在臨近的這個秋日裏,秋風驟急,刮起來比往年都厲害。

徐重衍在父皇那裏議完事離開,一出來感受到呼號而過的冷風,就不禁皺起了眉頭。他第一時間惦記起他的傾傾,擔心她沒有添置衣裳。

不過剛這麽一想,徐重衍已驚訝地看見,心中所想之人就出現在視線之中,正朝著他迎面而來。

白傾傾見天色轉變,徐重衍遲遲沒回來,便帶了披風過來找他。

徐重衍快步上前,迎面的風大迷眼,也吹亂了她鬢邊的碎發。他站到她身前,替她牢牢遮擋。

白傾傾將手裏的遞給他,擡起頭彎著眉眼,和他說笑。

風太大,話音未落就被吹散了。除了他,沒人能聽見她說了些什麽。

而徐重衍也笑了,他滿眼溫柔,站在風中,低頭吻她。

即便過去多年之後,太子和太子妃還是非常恩愛。太子登基為帝後,身為一代明君,這份恩愛也依舊只增不減。

他將她呵護在手心裏,寵護了一生。

最後要離開此境時,白傾傾也並不像之前那樣懷有遺憾。

她還能找到他的。

因為他曾說過,會在她的身邊,永遠。

……

白傾傾再一次睜開眼,上一世記憶與情感照舊封存進了記憶的偏角。那些感覺,僅在心境中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跡。

她在腦海中一邊接收著相關信息,一邊打量起她的周圍。

此處是一個很簡單的屋子,看起來她暫時是被關在這兒了。

正在這時,門外傳來了動靜。

腳步聲在外頭停下,緊接著門被推開,白傾傾循聲擡起頭,目光落在進來那個男人的身上。

男子身形頎長,豐神清雋,眉峰如劍,但神色間的銳利,使他看起來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,不好相與。

不過白傾傾一眼便確認了,他是她此次的任務目標。

所以,他就是她的道侶嗎?

安玉祁一入內便將門推上,只不過在打量了她一眼後,臉色瞬間變得陰沈下來。

這女人是誰?手下人辦的好差事,竟連人都抓錯了?

白傾傾還在猶疑,便見他一言不發靠近,直接對她擡起了手。

看出來他想要將她劈暈,情急之下,白傾傾已無暇再多想什麽。在他的手落下前,她先一步起身撲向了他,雙手下意識摟在了他脖子上。

抿唇直接親了上去。

唇瓣相碰的瞬間,白傾傾雙眸微亮,眼中不禁浮出了笑意。

這熟悉的感覺,就是她的道侶沒錯啊。

作者有話要說︰????安玉祁︰你不對勁!

新世界~

感謝小小懿二傘的營養液*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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